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到战国时期,诸侯纷纷由公而称王,分封制分崩离析,君主集权趋势加强,社会结构变得较为单一,故诸子尤其是法家的论述中,公指的就是君主及其所代表的国家及利益,私指的就是君主以下的所有大臣小吏、游学之士、黎民兆庶及其利益。人们往往将其义利之辨误解为弃绝私利。
儒家之礼偏重于公共秩序,孔孟之德强调的是中道和谐,其根本关怀在于公共世界。实际上,在孔孟儒家的伦理中,既含有事关个人和家庭方面的私德,如修身、孝悌等;亦含有事关人(陌生人)己、社群、公职、国家等方面的公德,如忠恕、公正、廉洁、忠敬等。第一,在公共资源的分配方面,孔孟儒家肯定个体的合理私利,首要重视社会大众的利益,关注社会弱势群体的利益,反对贫富悬殊,不患寡而患不均;认为公家(国家)之利不可或缺,主张赋税适度,尤其反对统治阶层横征暴敛,以公图私。在儒家那里,个人权利的优先性是防止君主暴政的一道防线,而对公共利益的关怀,则有利于社会的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的发展。春秋时代,诸侯与卿大夫在政治舞台上占主导地位,因此,公经常特指诸侯国及其利益,私特指卿大夫及其利益。
鲁国的主政者季康子患盗,问于孔子,孔子讽刺道: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实际上,儒家正视人的欲望,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肯定个体的合理私利,孔子自己曾毫无掩饰地宣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对于孔子此论,以往多强调孔子维护尊卑秩序,正名是为了防止弑君杀父行为的发生,这其实只看到一面。
关于养老恤孤制度,《礼记·王制》保留了上古五十养于乡,六十养于国,七十养于学的分级养老制以及行养老礼的礼俗与制度。这涉及教育与政治的公平,其实是民权意识和民选意识的萌芽。儒家所谓正,概其要有三义:(1)明辨是非曲直;(2)正直、方正、不偏邪;(3)公正、均平。可见,所谓儒家只讲大公无私和以公灭私的观点是十分模糊,经不住仔细推敲的。
就传世的经典文献来看,公的早期涵义是指人物。如果说儒家在某些方面确实过多强调了表现为修身的私德的话,那么,现今这种观点则走入了另一个极端。
《诗·小雅·天保》:民之质矣,日用饮食。《书·泰誓》: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当今西方学术界有所谓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的争论,争论的一个核心问题是:正义与善(转化为物质形式就是个人权利与公共利益)哪一个更具优先性。孔孟所倡导的君子人格是从事公共事务的品格,是具有公共性的道德人格。
而且,如果不局限于字面的利字,而就利的具体内容来看,孔孟儒家可谓言利良多。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五美之首是惠而不费,亦即因民之所利而利之。孟子云: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
孔孟儒家总是把君主比作父母,这是一种名,更是对实的要求。鲁国的主政者季康子患盗,问于孔子,孔子讽刺道: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
孟子所谓王何必曰利,主要针对的也是梁惠王、齐宣王等君主。子帅以正,孰敢不正?'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第三,孔孟儒家认为私德是培养公德的起点。孔子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正是在这一点上,孔孟儒家有别于无政府主义者。孔孟儒家不仅不反对利,而且大谈民利,主张为民谋利。只有在公、私的价值义上,孔孟儒家才讲大公无私和公正无私;并且,此所谓无私,不是无我、无己,不是对私利的否定,而是不奸邪、不偏私。
在儒家那里,个人权利的优先性是防止君主暴政的一道防线,而对公共利益的关怀,则有利于社会的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的发展。孔子率先提出举贤才的口号,此后得到墨、法、杂等诸家的响应。
《论语·颜渊》载:子张问政。可以说,孔孟儒家扬弃了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各执一偏的弊端,因此,简单说儒家与自由主义不相容或者说儒家更接近于社群主义———如一般所认为的那样———都失之片面。
这种中道是值得我们三思的。富贵的取得符不符合道义,讲的是应得不应得的问题。
私字较早的涵义也是指人物。论者大都指出春秋以前公、私是具体义,指称人、物、事。孔孟儒家的仁政理想是,天下为公,亦即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其次,孔孟儒家关注老弱病残、鳏寡孤独等弱势群体的私利,并有养老、救济、赈灾等社会保障制度的设计。
因此,正义否认为了一些人分享更大利益而剥夺另一些人的自由是正当的,不承认许多人享受的较大利益能绰绰有余地补偿强加于少数人的牺牲。今居中国,去人伦,无君子,如之何其可也?陶以寡,且不可以为国,况无君子乎?欲轻之于尧舜之道者,大貉、小貉也;欲重之于尧舜之道者,大桀、小桀也。
孔子扶持贫弱,强调周急不继富,教导做官的弟子以己之俸禄以与尔邻里乡党。儒官、儒士视民如伤,千方百计实施荒政。
他主张省刑罚、薄税敛。子张问政于孔子,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
就此而言,我们非常赞同梁启超在《论私德》一文中的说法:断无私德浊下,而公德可以袭取者。相比较而言,与孔孟同时代的西方哲学家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就缺乏对弱势群体的关怀,诚如汉学家罗思文在评论儒家时所言:无论是柏拉图的《理想国》、《律法书》,还是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我们都找不到有关政府如何有义务救济老弱病残及贫民的言论。《诗·小雅·大东》:私人之子,百僚是试。孔孟尤其重视庠、校、序等公共空间的政治文化功能,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
正名原则极为深刻,它蕴涵了政治合法性的问题。体民之情,遂民之欲,这是儒家王道、仁政的基本内容。
先看孔孟儒家关于经济利益的分配思想。儒家天下为公,选贤与能的理想,在古代的教育制度与官僚制度中得到不同程度的体现。
生命权既得保障,方可谈论财产权。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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